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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多瘀,怪病多痰,难病多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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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多瘀,怪病多痰,难病多毒是什么

  久病多瘀
 
  因疑难杂症般病程较长,迁延不愈,往往引起人体脏腑 经络 气血的瘀滞,也就是古代医家据说的“久病入络” 《素问·痹症》曰:“病久入深,荣卫之行涩,经络时疏,故不通”。《证治准绳》 曾言:“人知百病生于气,而不知血病之胎也”。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 也说:“ 凡经主气 ,络主血,久病血瘀”,“初为气结 在经,久则血伤入络”。皆因病久气血阴阳亏虚,无力鼓动血运,血滞于经;或久病气 机逆乱,“气有一息之不通,则血有一息之不行”,气滞 则瘀血 易生。现代血液流变学的研究也证实:久病患者血流变缓,新陈代谢 减退,血液黏度增高,血循环 减慢。此皆为久病 瘀之理论依据。
 
  瘀血与痰浊一样,既是某些病因所形成的病理产物,又是导致多 病证的病理因素,在临床上涉及的范围也甚为广泛,不论任何疾病,或是在病的某一阶段,凡是反映“瘀血” 一共同的病理特征,或兼有“瘀血”症状,如“瘀痛”,青紫瘀斑,癥积肿块,“瘀热”,舌有青紫斑 点,脉涩、结、沉、迟,或出血 ,精神神志和感觉、运动异常而有瘀象者,都可按照异病同治 的原则,采用(或佐用)“活血祛瘀”法。
 
 
  在疑难杂症中,虽为同一血瘀证,由于病情有轻重 缓急的不同;致病因素多端,标本 邪正虚实 有别;脏腑病位不一,症状特点各异;或为主证,或仅为兼夹证,并可因病的不同,而反应 各自特殊性。为此,在应用活血祛瘀这一治疗大法时,还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病情轻者,当予缓消,采用活血、消瘀、化瘀、散瘀 之品;病情重者,当予急攻,采用破血,通瘀,逐(下)瘀之品,依此准则,选方用药自可恰到好处。对因邪实而致的血瘀,当祛邪以化瘀;对正虚而致的血瘀,则应扶正以祛瘀。同时还应强调辨别脏腑病位,掌握主症特点和病的特殊性,采取相应的各种具体祛瘀法,才能加强治疗的针对性,提高对疑难杂症治疗的疗效。
 
  古人有“见血休治血”之说,人认为还要“见瘀休治瘀”,治瘀当求因、定位。在临床上首先应辨瘀血的成因,分虚实论治,分别采用理气 祛瘀、补阳 祛瘀、益气祛瘀、养血祛瘀及滋阴 祛瘀等求因祛瘀七法。而根据病变部位,按主症特点进行论治的常用治法又有通窍祛瘀、通脉祛瘀、理肺祛瘀、消积(软坚)祛瘀、理胃祛瘀、通腑祛瘀、利水祛瘀、通经 祛瘀、和络祛瘀、止血祛瘀、消痈祛瘀及疗伤祛瘀等定位祛瘀十二法。临床对活血祛瘀法的应用,虽然甚为广泛,并有一定的独特效果,但必须注意人身之气血宜和不宜伐,宜养而不宜破。一般说来,无瘀象者,均应慎用。体弱无瘀者,则尤当倍加谨慎,孕妇原则上当禁用。在用祛瘀药时,应做到瘀去即止,不可过剂久用,以免出现耗气伤血的副作用 。至于对活血祛瘀药的选择,必须符合辨证要求,尽量注意发挥各个药物 的特长和归经 作用。特别是虫类祛瘀药,为血肉有情之品,形胜于气,走窜善行,无处不到,如水蛭 、虻虫 、地鳖虫、穿山甲 、蜣螂虫等,均属祛瘀之峻剂,性虽猛而效甚捷,必要时可权衡 用之。
 
  个人在长期临床实践中发现,在急性外感热病 及某些内伤 杂病 (尤其是疑难病证)发展的一定阶段,许多患者同时兼具血热血瘀见证,单纯运用清热凉血法或活血化瘀法治疗,往往疗效欠佳。为探求其内在规律,我们通过复习有关文献,推求病理,并经实验研究和临床验证,首先明确瘀热相搏这一临床常见证候,指出它是在急性外感热病或内伤杂病病变发展的一定阶段,火热毒邪或兼夹痰湿壅于血分,搏血为瘀,致血热、血瘀两种病理因素互为搏结、相合为患而形成的一种特殊的证候类别。其病因为火热毒邪;病位深在营血、脉络;病理变化为瘀热搏结,脏腑受损;治疗大法为凉血化瘀。临床实践证明,用此理论指导处方用药,治疗多种疾病中的瘀热相搏证,如流行性出血热 、伤寒 、肺结核 、支气管扩张 、系统性红斑狼疮 、重症肝炎、慢性乙型肝炎、高脂血症 、糖尿病 、过敏 性紫癜 、真性红细胞增多症等,临床疗效能获显著提高。鉴于此,几十年来,我们在总结历代医家有关认识的基础上,从理论、临床和实验三方面对瘀热之中的五大常见证型——瘀热阻窍证、瘀热血溢 证、瘀热发黄证、瘀热水 结证和络热血 瘀证进行了系列研究,升华和发展了瘀热学说,形成系统的瘀热理论。
 
  另外,还应注意痰瘀同源、同病、密切相关 的问题。因津血同源 ,为水谷精微 所化生,流行于脉内者为血,布散于脉外、组织 间隙之中则为津液,通过脏腑气化作用,出入于脉管 内外 ,互为资生转化。在病理状态下,不仅可以津凝为痰,血滞为瘀,各具特有的征象,但因均为津血不归正化的产物,同源异物,故在病理状态下,又有内在的联系,往往互为因果,胶结难解。既可在同一病因作用下,同时影响津血的正常输化导致痰瘀同生。如热邪可以炼液成痰,而血液受热煎熬,又可结而成瘀;寒邪 客于络脉 ,寒凝血 滞而瘀,寒邪伤阳 ,液聚为痰。另一方面,亦可表现为痰瘀互生。痰浊阻滞脉道,妨碍血液循行,则血滞成瘀。瘀血阻滞,脉络不通,影响津液正常输布,或离经之血瘀于脉外,气化失于宣通,以致津液停积而成痰。唐容川在《血证论》还明言:“痰亦可化为瘀”。“血积既久,变能化为痰水”,故可认为:痰阻则血难行,血凝则痰易生;痰停体内,久必化瘀,瘀血内阻,久必生痰。在病变过程中可以互相因果为病。
 
  由于痰瘀的相伴为患,在具体治疗时尚需分清二者先后及主次关系,抑是痰瘀并重,确定化痰与祛瘀的主从或是痰瘀并治。治痰治瘀虽然主次有别,但痰化则气机调畅,有利于活血;瘀祛则脉道通畅,而有助于痰清。此即所谓“痰化瘀消,瘀去痰散”之意。若痰瘀并重则当兼顾合治,分消其势,使其不致互相狼狈为患。同时应注意不可孟浪过剂,宜“中病即止”,以免耗伤气血阴阳,变生坏病 。选药以平稳有效为原则,慎用毒猛辛烈之品。其次,还应注意调补五脏,求因从本图治,此即“见痰休治痰,见血休治血”之理。再其次,当疏利气机,因“气行则痰行”、“气行则血行”,所以治疗痰瘀同病一般应配理气药,行滞开郁,条达气机,以助化痰祛瘀药发挥效应。最后,当注意求因定位,辨证分治。由于痰瘀的生成既可因于邪实,亦可缘于正虚,病变涉及脏腑肢体骨节经络九窍 。故对痰瘀的治疗不仅有轻重缓峻之分,还应审证求因,在化痰祛瘀的基础上,配合相应治法。
 
  外伤血瘀治用活血化瘀乃属常法,但本例则从瘀能化为痰水,瘀郁生热立论,用僵蚕、胆星、泽泻、泽兰、天花粉、白薇、制大黄、桃仁等化痰清泄瘀热;并选祛瘀力强的虫类攻逐搜剔之品,如水蛭、土鳖虫、穿山甲等以增效;再加辛香走窜之石菖蒲、麝香及苏合香丸,助诸药通窍消瘀、上达病所;由于病久正气 多虚,故用人参、黄芪、当归、生地益气养血 滋阴,使气能运血,血能充脉,气充血足可有利于瘀血的消散,痰水的祛除。制方攻补兼施 ,相辅相成,病获告瘥。突破了非手术不可的判断,证明化痰祛瘀法治疗外伤颅脑血肿具有良好的效果。
 
  怪病多痰
 
  也是古代医家的 提法,我们将其引申用于疑难病的诊治,主要是因 许 疑难病的临床 症状怪异奇特,表现中医所说的“痰”证(包括无形之痰),采用中医化痰、祛痰等法治疗,常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疗效 正如《杂病 源流犀烛·痰饮源流》所说:“人自初生,以至临死,皆有痰。……而其为物,则流动不测,故其为害,上至巅顶,下至涌泉,随气升降,周身内外 皆到,五脏六腑俱有。试罕譬之,正如云雾之在天壤,无根底,无归宿,来去无端,聚散靡定。火动则生,气滞 则盛,风鼓则涌,变怪百端,故痰为诸病之源,怪病皆由痰成也”。
 
  古代医家所指的怪病,从今天来看 都是精神 神经 、体液之类的疾病,虽与疑病多郁以精神症状为主有相似的地方,但从临床表现上一为繁杂多变,一为怪异奇特;一者多无形可征,以功能性疾病为主,一者多有形可查,以实质性疾病为多。目,从临床上来看由痰引起的疾病远远超出了这一范围,它涉及到现代医学 的呼吸系统 炎症 病变,及支气管 腺体 分泌亢进;消化道过度及异常的黏液分泌,或病理性组织 增生;心血 管系统 冠状动脉 循环 功能不全,心肌 缺血、缺氧;中枢 神经功能失常,兴奋性增强或低下,以及脑缺氧,脑水肿 ;躯体局部慢性增殖性炎症,或某些特殊性病理组织增生等。不论任何系统的任何病变,凡表现有“痰”的特异性证候的,俱可根据异病同治 的精神从痰论治。
 
  痰之生成,涉及到外感 内伤 各方面,是遭受多种致病因素所形成的病理产物。但另一方面,当因痰导致某一病证之后,则痰已成为直接发病之因,每与原始病因或其它同期病理产物合邪而致病。故在疑难杂症辨治中,必须分别考虑痰的先后双重因素以为辨治章本。由于痰可随气上下,无处不到,既可阻于肺、蒙于心、蕴于脾、郁于肝、动于肾,亦可外流骨节经络 ,表现不同的脏腑经络见症。从痰的性质方面来看,还可进一步区分为风痰 、寒痰、湿痰 、热痰 、燥痰 及郁痰。我们从长期临床实践中发现,凡有痰者,眼皮及眼下必有烟灰黑色。其中面色灰暗如土色,为虚寒痰,面颊色红而有油光者为热痰,黄滞者为湿痰,青晦者为风痰。病人肥胖颈短,形态壅肿者为痰体。表情呆滞,目睛转动不灵者为痰阻于窍。从痰的色质气味来看,病程短而病情轻者,痰色清白,气味亦淡;久而重者,黄浊稠黏凝结,咳之难出,渐成恶味,腥臭咸苦。若痰吐地上,干后如蜗牛行走之涎沫,或在日光下有五色 华彩者均为实痰 ;吐出后易于化水者,属虚寒。痰味甜者多为脾热,味苦为胆热 ,味腥臭为肺热,味咸为肾虚。若痰结 日久,攻之不易消克者,则为老痰 、顽痰 ,常易发生 怪症,在疑难杂症辨治中尤须注意。
 
  对痰的治疗应首分脏腑虚实 ,其次应审标本缓急,凡因病生痰者,不能见痰治痰,应先治其病,病去则痰自清;若因痰而续发某些病证时,则应以治痰为先,痰去则诸证自愈。再其次,脾湿是成痰的基础,理脾化湿为治痰要着。而且治痰还必理气,气顺则一身之津液亦随气而顺,自无停积成痰之患。同时治痰应兼治火,气火偏盛灼津成痰者,治宜清降;气火偏虚津凝为痰者,又当温补。至于治痰原则必须以化痰、祛痰为大法。化痰能使痰归正化 ,消散于无形,或使其稀释排出体外,其适应 的范围最广,可用于实证病势不甚,或脏气 不足,因虚生痰者。祛痰能荡涤祛除内壅的积痰,包括涤痰 、豁痰、吐利等法,适用于邪实而正不虚,病势骤急,或病延日久,顽痰、老痰胶固不去者。
 
  难病多毒
 
  难病 毒是指难治重症多与毒邪有关 毒的含义,是指温热病 中的一些传染性、致病力强的外邪;二是指火热之极,所谓“火盛者必有毒”,“温热 成毒,毒即火邪也”;三是指疾病过程中产生的病理因素,如热毒 、水毒 、瘀毒等。毒是诸多病邪的进一步发展,邪盛生毒,毒必兼邪,无论其性质何,均可概称为“毒邪”。日本吉益东洞有“万病一毒”说,《素问·生气通天 论》也有“清静则肉腠 闭拒,虽有 风苛毒,弗之能害”的论述。
 
  毒邪既可从外感受,也可由内而生。外感之毒多与六淫、疠气为伍,“毒寓于邪”、“毒随邪入”,致病具有发病急暴,来势凶猛,传变迅速,极易内陷的特点,而使病情危重难治,变化多端。内生之毒是在疾病发展演变过程中,由脏腑功能失调,风、火、痰、瘀等多 病理因素所酿生,常见的如风毒、热毒、火毒、寒毒、湿毒、水毒、痰毒、瘀毒等,其性质多端,且可交错为患,使多 脏器发生实质性损害,功能严重失调,并成为影响疾病顺逆转归的决定性因素。如重症肝炎中的热毒、晚期肾炎 中的湿(浊)毒、面神经麻痹中的风毒、恶性肿瘤 中的癌毒、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的瘀毒等。
 
  毒邪致病具有以下证候特点:①凶:致病暴戾,病势急剧,如“非典”、禽流感 等。②顽:病情顽固,易于反复,如难治性肾病 、慢性肝炎等。③难:常规辨治,难以奏效,如系统 性红斑狼疮、癌肿等。④痼:病期冗长,病位深疴,如尿毒症 、癫痫 等。⑤杂:由于毒邪每与风、火、痰、瘀等邪兼夹为患,临床见症多端,病情复杂难辨。正因为如此,所以在难治性疾病的治疗中,尤应注意毒邪的特殊性。
 
  对毒邪的治疗有解毒、化毒、攻毒等法,但解毒当求因。首先要区别毒邪的性质,其次要注意毒邪所 在的脏腑部位及所兼挟的其它病邪。如热毒重在清热解毒,然热毒在肺则选鱼腥草 、金荞麦 根、黄芩 清肺解毒;热毒上咽则用泽漆 、蚤休 、一枝黄花 、土牛膝 利咽解毒;热毒入胃则选石膏、蒲公英 、甘中黄清胃泻 火解毒;热毒攻心则用牛黄 、朱砂 、黄连 清心 安神 解毒;热毒动肝则用羚羊角 、龙胆草 、栀子凉肝解毒;热毒蕴结膀胱 则用黄柏 、苦参 、金钱草 清热利湿 解毒;热毒入血则用犀角 (水牛角 )、生地、丹皮、紫草 、大青叶等凉血解毒 。对于风毒则常用全蝎 、蜈蚣 、乌梢蛇 、炙僵蚕 搜风解毒;寒毒则用川乌 、草乌 、附子 、干姜散 寒解毒;湿毒常用土茯苓、拔葜、石上柏 、半边莲 除湿解毒;痰毒常用制南星、白附子 、法半夏 、露蜂房 、白毛夏枯草 化痰 解毒;瘀毒常用穿山甲 、水蛭、土鳖虫 、地龙 、鬼箭羽 、凌霄花 等祛瘀解毒。
 
  另外,还应重视不同疾病“毒”的特异性。对麻疹、天花 用宣表透毒法,对晚期肾病当注意化浊泄毒,对多脏衰病人阳明 气机 通降失常者当通腑下毒,对外科 疮疡久不收口、正虚毒恋者当重用黄芪 扶正 托毒,癌毒常用山慈菇 、炙蟾皮 、马钱子 、红豆 杉、白花蛇舌草等抗癌解毒。
 
  上世纪80年代,本人针对流行性出血热急性肾衰蓄血 、蓄水及易于伤阴 的病理特点,提出出血热急性肾衰“三毒”(热毒、血毒、水毒)学说,以泻下通瘀为治疗大法,达到下热毒、下血毒、下水毒的目的,治疗野鼠型出血热患者1127例,使病死率从当时的7.66%,降至1.11%;特别是死亡率最高的少尿期急性肾衰,病死率仅为4%,明显优于西医对照组的22%。既往还曾治一经病理活检确诊的巨骨 细胞 瘤女性患者,行“右小腿中段截肢”术后,又见广泛转移 ,全身关节 疼痛 ,两侧颈部肿块 累累,大者似鸽蛋 ,小者如蚕豆,高热 起伏,汗出热降,午后复起,持续2月,形瘦骨立,严重贫血 。用清热解毒、化痰消瘀法(鳖血 炒柴胡 、炙鳖甲 、秦艽 、青蒿、生地、炮山甲、土茯苓 、广地龙、露蜂房 、僵蚕、猫爪草 、漏芦 、山慈姑 等)服药后体温递降至正常,3月余肿块基本消失,随访迄今已10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