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访刘伟鹏,一开头就弄出了个误会。采访组在收集他的资料时,没有看到关于他年龄的信息。后来问《汉字探花》的图书编辑,对方回复“78”。所以采访组一直在按采访对象78岁做准备。没想到见了面,对面赫然一个板板实实的小伙子,才知道图书编辑说的是78年生人。记者有些乱了方寸,前期准备的一些暖场话和铺垫语言,都扑空了。
直到《汉字探花》这套书摆上来,现场这种仓促慌乱的局面才算结束。这真是一套壮观的书啊。虽然我们之前已经翻阅过,但现在再看到,仍然被震憾到。它那么厚重,看上去很庄严,从封面到内页,整体感觉肃穆可敬。有书为核心,围绕它的采访就有序多了。
整个采访思路基本都围绕《汉字探花》系列丛书进行。因为之前媒体对他有过一些报道,所以采访组提出的专访脉络,他也愿意尽力配合。他的语言表达和他在书中的行文表达方式基本相似,认认真真的,整体基本从容,一些节点也有激动的情绪。他的语言叙述轮廓感很强,很有脉络约束意识,比较注意话语的提炼。这种语言表述方式很受编辑部喜欢,因为脉络清晰,不需要编辑再去费力分割小标题,另外标题也好取,不会有曲解受访者意图的情况出现。
编辑部初定的两个标题都是从他的采访中提炼出来的,一个是《刘伟鹏:不惑而惑》,一个是《刘伟鹏:两个谜》,前一个是说,他过了四十的年纪,到不惑之年,却在对汉字世界的探析中又有了很多疑惑;后一个指的是他在汉字溯源与义理探析中发现的两个谜团。最终编辑部确定以《溯洄从之》为标题,是被书中关到汉字与诗经关系的那段论述感动。在这一部分中,刘伟鹏将《诗经》和汉字相互促进发展的关系比喻成懵懂青涩阶段少男与少女的相遇,他说商周时期的语言和文字,所处的境况几乎一样:都处于发展变革的关键时期,正在进步而又不是完全成熟,《诗经》创作处于语言的懵懂青涩阶段,是语言叙事抒情唯美化的前夜,而文字在这一时期才刚刚从图画阶段转变成型,有了字的样子,功能还不全。这两者在这一时期的相遇,如同笨嘴拙舌的少年遇到了手足无措的少女,处处显露经验缺少而又情感热切的痕迹,呈现出原生态的、质朴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