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日本经济新闻》10月2日报道,全球债券和股票市值正在急速缩水。2022年4月到9月,股市债市累计蒸发44万亿美元,成为历史上下降最快的一个半年。债券价值下跌主要源于创纪录的激进加息,而包括英国养老金基金在内的意想不到的领域也已经出现危机萌芽。
通胀加剧势头仍然不减,包括美联储在内的多国央行今年夏天纷纷加强紧缩态势。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在9月28日突破4%,是2010年以来的最高值,与收益率呈反向波动的债券价格随即暴跌。
全球债券市场余额在今年4月到9月减少20万亿美元至125万亿美元,是有可追溯数据的1990年以来下降最多的一个半年。德意志银行指出:“全球债市已经出现自1946年以来的首个熊市。”
出于对激进加息可能引发经济衰退的担忧,股票市场在9月底表现低迷。美国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4月到9月间下跌17%,全球股票市值总额也比3月底的110万亿美元减少24万亿美元。降幅高于雷曼冲击发生后的2008年10月到2009年3月期间的水平,是2001年以来的最大降幅。
债市与股市合计缩水的44万亿美元相当于全球国内生产总值(GDP)的一半。通常,债券价格下跌会被作为持有这些债券的金融机构和投资者的损失吸收掉,但因4月到9月的损失过于巨大,市场对于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担忧情绪正在上升。
9月29日,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员正在关注实时行情。(欧洲新闻图片社)
欧洲近来发生的两件事足以被称为有可能引发危机的“雷曼时刻”。
在英国,由于国债暴跌,养老金利率掉期交易开始面临估值损失和保证金不足,从而引发抛售国债的连锁反应。因为可能引发养老金破产,英格兰银行不得不出手购买国债救市。欧洲电力企业的套期保值交易导致估值损失激增,被迫要求追加担保。北欧各国政府也开始对电力企业提供资金援助。
这些交易并没有受到充分监管,激进加息和价格剧烈波动导致不可思议的危机的风险某种程度上已经显现。包括掉期交易在内的场外金融衍生品交易余额按照名义金额计算已经激增至600万亿美元之巨。
市场萎缩导致政府和企业都难以筹措资金,也有引爆因低利率而激增的全球债务问题的风险。
低信用评级的企业债券的收益率在美国平均达到9.5%,欧洲是8%,这一数字跳涨至一年前的2到3倍。企业无法再发行债券,只能靠去年筹措的“储备”维持生计。
因过度投资导致债务激增的亚洲房地产企业的低信用评级公司债也无人问津。按照高盛的说法,即便在这些企业回避了系统性金融风险,其海外发行债券中的45%也可能在今年陷入债务违约。
新兴国家也很难以美元计价的债券筹措资金,美元升值实际上也加剧了这些国家的债务负担。美联储副主席布雷纳德在9月30日说:“我们需要对(新兴经济体的)金融脆弱性给予关注。”如果放宽紧缩政策,通胀将无法得到遏制,如果过于急躁,又可能引爆危机。决策者面临艰难的选择。
反观日本,日本银行继续推行量化宽松政策,债券价值下跌幅度较小,日经股指在4月到9月间也仅下跌7%。但是外债投资难度加大等影响已经出现,如果危机加剧,日本经济也将不可避免陷入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