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做了六七年的今年都撤了,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崔旭辉对钛媒体APP说道。
2021年至2022年,崔旭辉先后加盟过菜鸟驿站和妈妈驿站。2023年刚过不久,他就把驿站转让出去了,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货运司机。
今年像崔旭辉这样已经离开或者正在考虑逃离驿站加盟行业的人多了起来。打开58同城、闲鱼等平台,大量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快递驿站正在转让,转让金额从一两万到八、九万不等。
有人已经赚钱提前离场,有人亏钱还在苦苦支撑。
“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午饭”“没有休息过一天”“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是很多快递驿站加盟商的生活常态。
据部分加盟商对钛媒体APP表示,罚款多、成本高、利润低,与付出的劳动、时间、精力远远不成正比,是加盟商不得不转让甚至转行的最直接原因。
驿站这个词历史悠久,在古代指传递政府文书的人中间歇脚的地方,在我国秦汉时期就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驿传制度。不过,今天的“驿站”早已是“飞入寻常百姓家”,成为整个快递物流系统末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随着主干网络速铺设完成,快递企业的竞争已经延伸到“最一公里”。原本靠低价扩大市场规模的粗暴竞争手段使得末端的生存更加艰难。
快递的链条默认是要实现点对点的精准传递,最后一环是收件人的地址,即入户上门配送。但是随着快递量的增大,点对点的寄送从运营者角度远非效率最高。能否在末端实现一定程度的集约化配送?驿站和小区常见的快递柜,都属于末端集约化配送的产物。
驿站作为底层和最后一环,实现了离用户最近,但是其的局限性也很明显,它的流量范围只能来自本小区,其覆盖范围和用户消费频次决定了它只能是一个微利行业。在快递价格战之下,它们再次承接了来自上方的挤压——降低派费,各种罚款,使得原本就微薄的利润更加雪上加霜。生存压力加剧之下,加盟商们纷纷离开这个行业。
这背后是随着快递企业的迅速发展,驿站模式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
压倒骆驼的“罚款”
不合理的罚款让本就高压经营的驿站盈利更加困难。
李力在重庆一个三线城市经营着一家快递网点,每天负责相应区域的收件、派件,与崔旭辉的驿站直接单一面对消费者不同,李力的网点更复杂一点,不仅要和消费者打交道,还要对接驿站和快递公司。他对最后一环的运转更为了解。
他告诉钛媒体APP,“事实上(快递)公司是以罚款为经营手段的,有一百种方式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