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一档节目中,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翟东升提出主张,称社会福利应该向年轻人倾斜。翟东升说:“青年女性生孩子就是一种劳动贡献,国家就应该补贴,要么你就给房子,不用大,生个孩子给一居室,成本贵吗,并不贵,房子不值钱。”他补充说:“建安面积(成本)才几千块钱一平米,房子贵在土地,土地国家的,国家谁的,人民的呀!那不就是一个又一个循环吗?”
翟东升的建议引起网络热议,截至我写本文为止,中国网直播的这条微博点赞人数已超过36万。
一方面,现在制约年轻夫妇生育孩子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高房价,许多年轻夫妇买不起房子(尤其是在大城市)。另一方面,目前中国有大量的商品房卖不出去,导致许多房地产开发商的资金链断裂。因此,如果由政府出面以合适价格收购开发商的房子,用来奖励生孩子的家庭,这样既有助于消化大量库存的楼盘,又有助于提高生育率,可谓一举两得。
但翟东升的上述建议如果要实施,在操作层面上存在如下问题:
第一,如果生一个孩子给一居室,那么生两个孩子是不是应该给二居室?生三个孩子是不是应该给三居室?这样,如果一对夫妇在几年内生两、三个孩子,岂不是要换房?
第二,生孩子奖哪里的房子?一些大城市的房价高达几万元一平米,而小城市和县城的房价只需几千元一平米。即使是在同一个城市,市中心的房价与郊区的房价也可能相差很大。
相比之下,梁建章老师提出购房补贴的建议,可行性更强:购房补贴的具体方式可以通过按揭利息返还或房价打折进行补贴。比如说返还二孩家庭的房贷利息的50%,对于三孩家庭的房贷利息可全部补贴返还。或者在高房价的地区,可实施一孩房价九折,二孩房价七折,三孩房价五折的政策(不超过一个封顶补贴的上限)。同时加大人口流入地区和大城市的住房土地供应。
到目前为止,许多地方政府出台了二孩三孩家庭购房补贴的政策,下面是几个例子:
2023年9月,安庆市出台二孩三孩家庭购房补贴政策:2023年8月28日至2024年8月31日期间,在安庆市城区购买首套新建商品住房的购房人,由房屋所在地财政给予二孩家庭一次性1万元/套的购房补贴,给予三孩家庭一次性2万元/套购房补贴。
2023年10月19日,郑州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管委会发布二孩三孩家庭购房补贴办法:符合国家生育政策生育二孩、三孩且子女未成年的家庭,2023年8月3日至2023年12月31日(含起止日)期间,在高新区范围购买新建商品住房(不含安置房、公租房、经适房)并完成契税缴纳(以购房合同网签时间为准),二孩家庭给予一次性2万元/套的购房补贴;三孩家庭给予一次性3万元/套的购房补贴。
2023年12月1日,舟山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发布《关于做好购房补贴工作的通知》明确:2023年9月28日至2024年6月30日期间,在舟山市区(不含岱山县、嵊泗县)范围内,舟山户籍同一对夫妻在2013年11月19日(含)后生育二孩、2021年5月31日(含)后生育三孩的家庭,购买新建商品住宅的可享受购房补贴,二孩家庭给予一次性5万元/套的购房补贴,三孩家庭给予一次性10万元/套的购房补贴。
2023年12月22日,绍兴市越城区公布《绍兴市越城区行政区域内推行生育配套房票实施细则》明确,生育配套房票补贴对象为:同一对夫妻所生的孩子符合国家三孩生育政策且子女均未成年的家庭,于2023年11月4日至2024年12月31日期间在绍兴市越城区范围内购买新建商品住房(不含安置房),签订《房屋认购协议书》并支付定金。补贴标准为每平方米1200元(单套最高不超过30万元)。
在我看来,要提高生育率,仅出台购房补贴政策还不够,至少还要出台如下两项政策:
一是发放育儿补贴,比如给育儿家庭的每个孩子每月补贴1000元,直至孩子年满6周岁为止。也可以按孩次累进补贴,即二孩补贴金额高于一孩,三孩补贴金额高于二孩,依此类推。
二是大力发展普惠托育服务,解决双职工家庭有关“3岁以下孩子谁来带”的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