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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坐着叔叔的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险些被困在戈壁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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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坐着叔叔的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险些被困在戈壁滩

开始懵懂地爱上阿勒泰,是从作家李娟的文字里。她曾坐着叔叔的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险些被困在戈壁滩;也曾随当地牧民转场迁徙,在泥泞潮湿的沼泽里绝处逢生;她参加过乡村舞会,邂逅过赛马冠军,与热情的哈萨克族朝夕相处,留下北疆边地最珍贵的回忆。正是李娟的真实经历,改变了很多人对于阿勒泰“坐拥冰川雪岭、河谷风光、丰茂草原、镜湖温泉等多样风景”的单一印象,自然以最真实的面貌示人,在美丽之外,潜藏着危险与生机。这也是唐果决定留在阿勒泰的原因:当你决心走出城市的喧嚣,踏上这片广袤的土地时,便也走入了自然辽阔的怀抱里。你所需要的一切都在此处,自然会馈赠给你生活的全部。

 

希望的开始

当阿尔泰山的冰雪开始消融,额尔齐斯河开始流动时,阿勒泰的春天便要来了。和城市不同的是,山里的春天来得姗姗,有时才冒了个头,又会被一场风雪挡了回去,直到春风吹来绿意,春天才真的尘埃落定。冬眠的一切开始次第苏醒,阿勒泰的哈萨克族牧民却早已打点好行装,要从冬季牧场转移到春季牧场去,并在那里度过三个月的时光,接羔育幼,开始这一年的繁衍生息。

阿勒泰的草原和高山牧场随着山地海拔高度而变化,以四季划分,哈萨克族牧民世代迁徙游牧,根据季节变换追寻着大自然的脚步。每当这时,群山草原间,牛羊群浩荡,牧民们携亲眷一起骑着马组成牧队,带着帐篷,赶着牛羊,去往下一个水草丰茂的地方。所过之处尘烟四起,在阳光的沐浴下,如梦如幻,构成一幅壮观的画卷。牧民们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把家扛在马背上,遵循并顺应自然的规律,最终形成了一套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法则,自然也会善待这群淳朴而勤劳的人,为他们的长途跋涉赐予礼物,于是牛羊健壮肥美,成为牧民富足生活的根基。

 

生命滚烫着

离开城市后,唐果在阿勒泰待了六年,时常在漫长的冬季里期盼夏天的到来。阿勒泰的夏天炽热明亮,这时的阿尔泰山树木葱郁,森林莽莽,草原肥沃,乌伦古河向西而流,以乌伦古湖为最终归宿,沿途铺洒出一片生机,处处涌动着的生命力,让人的心滚烫烫的。

牧民们这一年中的第二次转场,从6月出发,要将牲畜们带去阿尔泰山的高山夏季牧场,那里温度适宜,牧草肥美。平日里,牛羊与马儿自由在山间吃草,牧民们则在自己的小木屋或帐篷里生活,劈柴、烧火、做饭。唐果租住的小木屋便是当地牧民的,他在这里养了一匹名叫“胡萝卜”的小马,大多数时候都让它和马群一起游荡于山间,想念的时候便会产生交集,去山野里四处寻它,为它清理马鬃,再让它回到马群。这里的牧民与动物的相处也是如此,他们享受着各自的生活,时而产生交集,时而再分开。动物活得自由舒心,牧民也得以拥有自己的生活,可以纵马在山间驰骋,去登山徒步,或在山野间开一场乡村舞会。人和动物分群而居,却有一种无形的羁绊产生。他们知道在几个月后,漫长的冬季即将到来,但不疾不徐,从自然中吸取着力量,养精蓄锐,彼此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