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白宫希望其最终遗产是与中国形成类似新冷战的地缘政治对抗。北京会担心吗?不太可能。人们更可能认为,美国国会大厦的场面及其总统制造的混乱,无异于送给北京的大礼。目睹美国的困境,无论疫情还是政治方面,都越来越让中国对本国的治理体系充满信心。面对美国,中国很难再自卑。
蓬佩奥以为全世界人人都迫切希望接受美式自由民主。这是一种意识形态假设,完全无法理解共产党在中国真正具有合法性和受欢迎的现实——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可能。然而,现实就是如此。
不久前哈佛大学的一项调查显示,中国民众对政府的支持率超过95%。中国人也没把美国视为榜样或政治上可效仿的国家,反而视为失败的典型。特朗普的行为只会强化此类看法,并让中国民众认为(西方)自由民主制度越来越不靠谱。
美国对疫情的灾难式反应彻底坚定了这种看法。中国成功控制住疫情并恢复全面经济增长。与此同时,中国民众看到美国的混乱和堕落。
但这还不是全部。在北京看来,特朗普政府的反复无常以及由此带来的那些后果,暴露出日益分裂和不稳定的政治体系。中国民众看到自己的国家是全球混乱漩涡中的稳定堡垒,认为政治稳定而非不受约束的自由才是繁荣的更大前提,并感觉中国占据了上风。
以前,在许多中国人眼里,美国是个值得钦佩和仰望的国家。那样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眼下华盛顿上演的一切,对中国是利好。特朗普政府的遗产和这些事件,也激起美国盟友的恐惧和质疑——认为美国越来越不可靠、不可预测。
即使拜登时代白宫回归常态,伤疤也会很深,日益毒化的社会和政治分歧不会消失。与此对应,北京将更自信地宣扬其体制会产生更好结果。在世界着力摆脱2020年的惨淡之际,中国领导人和普通民众的信心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