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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拜登认为美国需要“重新评估”其与沙特阿拉伯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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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拜登认为美国需要“重新评估”其与沙特阿拉伯间的关系

▲2022年4月11日,美国总统拜登在华盛顿白宫发表讲话。图/新华社

当地时间10月11日,美国白宫发言人柯比表示,美国总统拜登认为美国需要“重新评估”其与沙特阿拉伯间的关系。

此前,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鲍勃·梅嫩德斯誓言要阻止美国未来对沙特的所有武器销售,并敦促拜登政府“立即冻结”美沙两国所有合作。

客观上削弱美国对俄制裁效力

10月5日,以原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OPEC)为核心的“OPEC+”宣布作出决定,将自11月起每天减产石油200万桶,理由是“必须维持市场供需平衡”。

尽管美国成品油价已从最高位有所回落,但美国联邦政府为此被迫在今年3月从战略石油储备(SPR)中释放多达1.8亿桶原油,令SPR这一应对严重石油供应危机或经济中断的应急储备,处于1984年以来最低水平,经济、社会风险极大提高。

不仅如此,当前俄乌冲突不止,支持俄罗斯在乌军事行动的主要财源,是石油、天然气等能源的出口收益,油价越高,其支持战争的潜力就越充足,对支持乌克兰一方的美国而言自然也就越不利。

鉴于此,美国与欧洲盟国正联手力推针对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最高限价强制标准”,以削弱俄战争持久力,欧佩克减产决定不论主观上处于何种动机,客观上显然都会削弱美国及其盟友对俄制裁的效力。

不仅如此,美国中期选举将在11月投票,目前民主党选情不利,亟需在民众较为支持的乌克兰政策等方向稳住阵脚,并在民众最为不满的通胀、汽油价格等领域力挽狂澜,稳住欧佩克。劝阻其采取足以“撬动”油价飙升的减产等措施,就成为上述“胜负手”的关键交集点。正因如此,拜登在7月初亲赴沙特。

▲当地时间2022年7月15日,沙特吉达,沙特阿拉伯王储本·萨勒曼与美国总统拜登举行会晤。图/IC photo

他们一度似乎乐观认为“有所收获”——即便不能说服沙特和OPEC+不减产,至少也能让减产决定推迟到11月中期选举投票后,以免给拜登和民主党造成更大“杀伤”。

正是基于这一乐观预期,拜登才会在从沙特返回后多次炫耀“我解决了油价问题”,白宫、国务院和国会民主党人也才一度敢于将更多精力和资源,投注到看似更紧急、更麻烦的领域。

然而,欧佩克“减产决定”还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机出台,并立即引发美国朝野的强烈反应。随后几天里,阿联酋、伊拉克等欧佩克成员国相继通过各种渠道向美国表示,自己在减产决定出台前曾不同程度表示异议,正是沙特方面的一力坚持,才促使减产决定在这个时刻出炉。鉴于此,美国政坛,尤其民主党方面对沙特的怒火喷涌而出。

10月6日,民主党三名众议员联合提出议案,要求将美国军队和武器撤出沙特和阿联酋;同日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呼吁参议院通过一项法案,允许司法部起诉包括沙特在内的欧佩克成员“违反《反垄断法》”;10月10日,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梅嫩德斯呼吁美国“应立即冻结我们与沙特阿拉伯合作的所有方面,包括任何超出防御绝对必要的武器销售和安全合作”。

与此同时,共和党人则躲在一边幸灾乐祸:他们一边嘲讽拜登和民主党人过早作出的“油价已在掌握中”许诺,一边指摘拜登政府刻意打压美国本土油气生产,这才是造成如此被动局面的“真凶”。

反正离中期选举投票没剩几天,只要对助选有利,怎么折腾都好。

内外夹攻、水火既济,促使拜登也不得不痛下决心:“重新评估”与沙特间关系,并“愿意在这一问题上与国会充分合作”。

▲当地时间2022年10月5日,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欧佩克总部新闻中心。图/新华社

沙特为何让石油减产

正如许多能源专家所指出的,沙特一心希望将油价维持在每桶90美元上方以维护自身利益,试图趁全球对战争等因素焦虑之际维持甚至推高油价,更希望借减产让欧佩克+控制油价,并确保有足够收入应对经济衰退。

正是基于上述判断,沙特才敢于不顾美国政要穿梭游说、欧佩克盟友忧心忡忡,执意抢在美国中期选举前“加塞”减产。

然而,美国政要及民主党人的“大愤怒”接踵而至:在拜登终于松口“打算重新评估美沙关系”并在这一问题上“与国会充分合作”后仅几小时,民主党籍参议员就提出了停止向沙特出口任何军火的法案草案。

一些分析家指出,沙特“我们没有伤害美国之意”的解释,对拜登而言是苍白无益的:这一举措对民主党人中期选举的选情正在构成致命的伤害。中期选举改选的是参院议席三分之一和众院议席全部,对国会民主党人而言,说是“生死攸关”毫不夸张。

不过,沙特地缘政治形势并不好,不论和地区战略对手伊朗抗衡,维持其在也门的军事干预,或推动其雄心勃勃的经济转型愿景,恐怕都离不开美国。

然而,事实证明,美国在“利己”这一关键问题上从来不甘居人后,白宫的表态和随后国会民主党人更严厉的动作表明,“重新界定”一定会有,但究竟效果多大仍然存在不少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