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 4 日,中国足协下发了《关于提交 2020 年俱乐部全额支付一线队运动员、教练员和工作人员工资奖金确认表的通知》,要求各中超、中甲、中乙俱乐部以及中冠前 4 名的俱乐部在 1 月 29 日 17 点之前上交工资奖金确认表。对于很多俱乐部来说,工资确认表是真正的 “年关” ,过了这一关,才能更加踏实地筹划下个赛季。
根据中国足协的规定,逾期提交、不提交或所提交《确认表》中人员不完整的俱乐部,将不被授予 2021 赛季联赛的准入资格,如俱乐部伪造、变造《确认表》中的签字,将依据中国足协相关规定严肃处理。而最近几年,每到这个关头,经常有球员因欠薪而拒绝在确认表上签字,从而令俱乐部窘迫的经济状况浮出水面。
2020 年年初,由于多家中甲和中乙俱乐部财政出现困难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中国足协将中甲和中乙俱乐部提交工资确认表的截止期限一再延后,最终将日期定在了 2 月 3 日下午。除了中甲和中乙中共有 9 支俱乐部没有提交工资确认表外,辽足上交的工资确认表十分可疑,其中有多名球员签字笔迹为代签,其中甚至有球员的签名出现错字。与此同时,多名球员表示自己尚未领到工资,没有签过,同时也没有让别人代签确认表,同时将此事反映到了中国足协。至此,辽足的 “疖子” 终于破了……
如今,昔日威风八面的 “辽小虎” 已经解散七个月了,但辽足队员依然在讨薪之路上,前不久,辽足20余名球员和教练为追讨数千万欠薪,将辽宁宏运足球俱乐部和辽宁宏运集团告上了法庭。然而球员们不愿看到的是,诉状被沈阳市和平区法院驳回,理由是此纠纷应由体育仲裁机构负责调解、仲裁。然而,足球主管部门中国足协此前已明确开出书面说明称:辽足俱乐部已经被取消中国足球协会会员资格,无法仲裁。
这样一来,中国足协拒绝仲裁,法院驳回诉讼,前辽足队员们如何讨回薪水,便成了 “无头公案” 。踢球的球员们,如今变成了 “皮球” ,被踢来踢去。对此,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主任范铭超律师表示:“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的所有工作都是按足协章程开展。根据中国足协的章程,如果辽足俱乐部还是在中国足协注册的俱乐部时,可以按照足协章程的相关规定接受管辖。但是,当他们不在中国足协注册或者被取消注册资格的时候,中国足协就不再有管辖权。但辽足如果依然是工商部门注册的企业,就要受到中国法律管辖,可以向法院进行诉讼。” 也就是说,辽足俱乐部不在中国足协注册,仲裁委员会就无权进行受理并做出裁决。可能前辽足球员希望中国足协给出一个关于工资争议的裁决,但现在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如果再进行受理、裁决都是违反法律程序与规定的,即使做出了裁决也是非法的、无效的,反而浪费这些讨薪球员们维权的时间与成本。目前来看,被欠薪球员想要通过中国足协拿回欠款,已经难上加难。
同样讨薪并且引起广泛关注的,还有前北京北体大队队员吕征。2019 年 5 月 17 日,吕征在网上宣布退役,并爆出被北体大俱乐部欠薪五个月。而就在几天前,他在与前鲁能队友王晓龙社交媒体互动中,还意味深长地写道,“足球也该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了。过两天,我这边还有更大的料要爆出来,到时候挺一下哈。”而随后几天,吕征的妻子接连炮轰北体大主教练宿茂臻,更直言,“你不止是个好教练,更是个好演员”,并连续发文称北体大俱乐部欠薪,教练收礼和酗酒。
今年 1 月 2 日,吕征在社交媒体上晒出个人与北体大俱乐部签订的工资补充协议,控诉北体大拖欠自己工资一年多,“退役快一年了,旧账依然理不清。”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于2019 年 1 月 14 日随球队在广东佛山冬训时,与俱乐部签订了《补充协议 2 》。当初他向足协申请仲裁时,因为未能找到原件,北体大俱乐部矢口否认,足协仲裁庭也认定此事可等他有了新的证据再寻求其他途径解决。如今,他找到了原件,尽管俱乐部承认了这份补充协议的存在,但又辩解称至今未支付的 80 万元是因他 2018 赛季出场率不足50 %,而从补充协议里的助攻奖金中扣除的。对此,吕征表示,“ 2018 赛季,全年 30场,我出场 14 场,因伤病耽误六到七场,工作合同明确伤病按100%全勤。俱乐部首先认可我2018年完成出场率,才于 2019 年 1 月中旬全额发放了 2018 年度剩余工资,而且我们双方达成认可才签署的《补充协议 2 》,这份协议第二条明确了这笔助攻奖金与该支付给我的工资奖金无关。”
过去一年受到疫情影响,相信各家俱乐部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比如重庆当代俱乐部,在赛季中期便传出了欠薪的消息,而在中国足球三级职业联赛中,也必定依然存在着欠薪的情况。2020 年最后一天,重庆当代将队中颇具实力的 U23 小将迪力穆拉提卖给了河南建业,此后又传出了队中核心阿德里安有可能加盟上海申花的消息,重庆当代的一系列操作,显然是在“卖血求生”。即便是去年的中超新科冠军江苏队,也传出了还未与多名主力球员续约的消息,而这也极可能与江苏俱乐部财政吃紧有很大关系。
工资确认表这一 “年关” 难过,但对于想要留在职业联赛的俱乐部来说,这一关也必须要过。因此,未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将是各家俱乐部进行补发工资,甚至是先“公关球员,有什么事签了字再说” 的最后期限。即便如此,恐怕也还会有职业俱乐部因为财政问题而就此撒手,球员就此踏上讨薪路的事情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