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川,电影《五朵金花》中阿鹏哥的故乡,徐霞客也把这里的沙溪镇写进游记。这里是著名的“白族之乡”,即便在县城,白族妇女依然习惯穿着传统服饰。传统服饰和难改的乡音,让古城飘荡着浓郁的民族风情。
今年3月,云南剑川获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大理白族自治州也成为全国唯一拥有3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地级行政区,另外两处为大理和巍山。
剑川地处滇藏交界,是北出西藏、西进澜沧江和怒江上游地区的要地。
当地人一直把靠山面水视为理想居住环境的要素,剑川城址经历了罗鲁城、望德城和剑川古城的数次变迁,但均处于金华山与剑湖之间背山面湖地带。山环水抱、依山傍水,这种城市山水格局迄今依然保持。
剑川古城原为屯兵要塞,有完整的城防系统,护城河、城墙、城门、谯楼,易守难攻。古城除了军事设施,行政、居住、集市、教育等配套设施齐备,在明清时期是一座格局清晰、功能完整的先进小型城市。与许多古城的“十字街”不同,剑川古城东、南、西、北4个城门有意相错,主要街道为“丁字街”,既便于军事防御,也利于避风防寒。
如今,除了城墙、门楼因地震受损拆除,剑川古城内的街道、房屋保留完整,现有明清时期街巷20多条。西门外街历史文化街区,是剑川古城最早的聚居点之一,保存了明代、清代等时期的宗教建筑和古宅民居。西门街古建筑群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古城白族民居风貌的集中体现。剑川县文化馆馆长杨万涛介绍,“你看那‘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随便走进一座传统院落,都能感受到这是一座‘活着的古城’。”
剑川,这座西南小城,也是名副其实的“文献名邦”。
剑川的进士举人,代不乏人。清道光年间刊印的《云南通志》盛赞剑川:“是以人文蔚起,科甲接踵,在迤西诸郡中,足称翘楚。”如今,古城还有进士坊、五马坊等多个牌坊。古城布局上体现了对文化的重视。杨万涛介绍,古城主要街道中间部分原本只允许读书人和老人小孩行走。
如今,剑川古城还是楹联的海洋,古宅大院,花木满园,文墨翰香,诗画盈门,剑川古城几乎家家门口挂有楹联,展示着主人家深厚的文化底蕴。“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清末剑川人赵藩这副挂在成都武侯祠的楹联,更是为云南赢得了“滇人善联”之誉。
三弦一响,脚板就痒。剑川人有句老话,“能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在剑川,从3岁小孩到80岁老人,都会唱白曲。有着1000多年历史的剑川白曲,是剑川又一瑰宝。剑川白曲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姜宗德说:“不吃饭可以,不唱歌不行。”姜宗德从不识字的时候便开始模仿白族曲调,青少年时更是专门向村里的老一辈请教学习。姜宗德说:“只要能和我唱上一段的,都是我的师傅”。
省级非遗传承人李宝妹是姜宗德的搭档,两人合作已有25年,在石宝山歌会上,两人是名副其实的大明星。在剑川,不管是家有喜事、还是商铺开业,都喜欢邀请他们唱首白曲。巡回演出、出专辑,开设白曲传习所,在政府支持下,白曲得以更好地传唱、传承。
截至2022年底,剑川共有石宝山歌会、剑川白曲和剑川木雕等56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建立了国家、省、州、县四级项目名录体系和代表性传承人名录保护体系。在剑川,非遗不仅是文化,更是生活。
建设智慧消防、启动数字古城展示平台建设,市政管线收纳“隐藏”……剑川县住建局局长王德昌介绍,剑川文物古迹不少,要统筹协调保护与发展的关系,采用小规模、渐进式的微更新模式,持续推进古城建筑风貌整治,促进社会经济协调发展。
剑川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而剑川沙溪古镇则拥有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沙溪古镇经历了辉煌与衰败,如今迎来复兴。复兴的第一步便是古建筑的修缮与保护。20多年前的沙溪,不少房顶长满杂草,颓败之象随处可见。剑川引进国际团队,历时十几年修缮建筑、复活民居。修缮当地重要古迹兴教寺前,工程负责人黄印武带领修复团队,用一年的时间研究它的历史以及当地建筑材料。不少人见迟迟没动工,指责工程进度太慢,可黄印武却坚持“最大保留、最小干预”,先了解历史,再修复建筑。如今,兴教寺建筑和壁画能加固的加固、能清洗的清洗,文物原真性得以保留。
沙溪古镇建筑逐渐修复,出走的“原住民”也随之返乡。印记沙溪客栈老板张永茂说:“沙溪的复兴,让我看到了返乡创业的机遇。”如今,改建老宅、开设民宿,张永茂说,过惯了快节奏的现代生活,沙溪的“慢”就格外有价值。
新的文化项目也在集聚。2022年,国家方志馆南方丝绸之路分馆落地剑川沙溪。作为反映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场所,方志馆将传统建筑与现代科技相结合,古院落成为主题场馆,投影等现代科技则生动再现了人文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