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人们提起文学经典的话剧改编时,毫无疑问,在现代文学经典中,老舍小说的话剧改编体量最大、认可度最高,在中国当代现实主义话剧创作中占据重要的地位。而谈到改编老舍的文学作品,黄盈导演强调,自己受中央戏剧学院教授沈林老师提点,决心要从两点出发:平民的尊严与家国的情怀。“老舍写的平民,可以很穷,但是一定要干净、体面,一个平民身上也是有尊严的。”宋宝珍同样认为,“老北京人的尊严,涉及文化的自尊,文化的自觉。老舍先生善于刻画平民百姓,关注每一个人的尊严,每一个人的价值,它的笔意在书写人的心灵、人的处境、人的生命。而戏剧最能打动观众心理的,正是对于人的生命存在的深切关注、思考与表现。”
说到“家国情怀”,黄盈导演表示,“他写的虽然是平民,比如大姐家人、婆婆和老姑奶奶斗法,但无论怎么写,你都能体会他背后关注的不光是家里这点事儿,他有若是觉得不公平,必须仗义出手的那一面。他的侠义精神推己及人,所关注的不止是小羊圈胡同里发生的故事,他希望普天之下都有正义和公平。老舍的文字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后世一代一代的人。”同时,宋宝珍称老舍“是以个体的生命视角观测整个民族的现实人生,透露着历史文化不断变迁的过程,他是真正关心、体察着这个国家的人。”
《我这半辈子》剧照。摄影:高尚
对于《我这半辈子》的创作,宋宝珍称黄盈导演有着“上天入地的艺术想象”,“黄盈导演的舞台时空,自由转换,景随人动,非常灵活,幻化无穷。他运用自由的舞台调动,人物一转身,一移步,就进入到另一个时空。戏剧是假定性的艺术,戏剧的构思往往是,如果怎么样,那会是怎么样?在黄盈导演的剧目中,往往一人分饰多重角色,他也吸纳了影偶艺术的表现手法。比如《福寿全》中由演员操纵的是将演员自己的面部与儿童偶身结合的形象,《我这半辈子》中小年提着的套着童服的人形,都是一种叙事性和假定性有机融合的产物。黄盈导演一直在探讨,在舞台有限的时空当中,怎么样给观众更丰实的内容,更多意的景观,这种探索值得肯定。”